小说讲述了唯利是图的六品文官乞乞科夫买卖死农奴的故事。在俄语中,“农奴”和“灵魂”的字形与发音完全相同,这也包含了书名的双重意义,一方面指买卖死农奴这一贯穿全文的主线,另一方面也隐喻了小说主人公自己的灵魂,揭示了“他那讳莫如深的最隐秘的思想”。
乞乞科夫凭借其天生的交际才能,用了一个多星期的时间打通了省城N市上至省长下至建筑技师等大小官员的关系,妄想从地主手里低价购买已经死去但尚未注销户口的死农奴,然后将他们当做活的农奴抵押给监管委员会,以骗取大笔押金。他马不停蹄地走访一个又一个地主,经过一番周折以他较为满意的价格买到了一大批死农奴,然后急急忙忙凭着早已打通的关系迅速办好了法定的买卖手续。期间,他向诺兹德廖夫提到要买死农奴未果,后被诺兹德廖夫在省长举行的舞会上将之公之于众。之后,关于乞乞科夫买卖死农奴的谣言越传越广,说法越传越多,使得全城百姓人心惶惶,政府官员人人自危。最终乞乞科夫不得不仓皇逃离了省城N市。
果戈理在第一卷中揭露了俄国贵族地主腐朽的生活和农奴制社会的反动本质,批判了新兴资本主义的掠夺性,同时也带着强烈的爱国主义激情和对民族力量的坚强信念描绘了俄罗斯的光辉未来。果戈理描写的基本人物及其生活都是否定的、停滞的和渺小的,甚至主人公也不是高尚的人物。他在书中讲到了不选择高尚人物作为主人公的原因,“因为‘高尚人物’这个字眼已成了人们的口头禅,因为人们把高尚人物变成了马,没有一个作家不骑他,用鞭子或者随便什么东西抽打他,驱赶他,因为人们已把高尚人物折磨得够戗,现在在他身上连美德的影子也没有了,只剩下皮包骨了。人们假惺惺地呼唤高尚人物,实际上并不尊重他。够了,终于该让卑鄙人物出来拉车啦。”然而乞乞科夫也不是一个卑劣的人,果戈理给乞乞科夫下的结论是“唯利是图的老板,追求发财致富的人”。
世界文学中讽刺作品的典范,俄国文学史上无与伦比的作品,果戈理批判现实主义创作的顶峰之作。
果戈理(1809-1852),俄国小说家、剧作家,19世纪上半期最优秀的幽默讽刺作家,俄国批判现实主义文学的奠基人。由于果戈理的创造性劳动,小说开始在俄国文学中取得了支配的地位,他被誉为“俄罗斯散文之父”。代表作有《钦差大臣》《死魂灵》。1842年发表的《死魂灵》,描绘了俄国农奴制瓦解和资本主义萌芽时期,一幅丑恶、腐朽的专制农奴制画卷,辛辣地讽刺、暴露了地主阶级的贪婪和残暴。果戈理对俄罗斯文学有着很大的影响,正如陀思妥耶夫斯基曾经坦言说:“我们所有的人都是从果戈理的《外套》中孕育出来的。”
导读
第一卷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第五章
第六章
第七章
第八章
第九章
第十章
第十一章
第二卷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结尾部分残存的一章
“您瞧,老爷,床铺好了,”女主人说,“再见,老爷,祝您睡得好。对了,还需要什么东西吗?也许您跟我家老爷一样,睡觉之前得让人给搔一搔脚后跟?我家老爷在世的时候,不搔脚后跟是睡不着觉的。”
然而,这位客人谢绝了她的盛情。女主人走了,他连忙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然后把脱下的外衣内衣统统交给女仆,女仆也向他道了晚安,就抱着这些湿衣服出去了。屋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了。他十分畅快地瞧一眼床铺,只见床铺已高高地鼓胀起来,几乎要项住天花板了。可见费季尼娅是拍打羽毛褥子的能手。于是他踩着椅子爬上高高的床铺,经他的身子一压,床铺马上就沉下来,几乎沉到地板上,褥子里挤出的羽毛飞得满屋都是。他熄灭了蜡烛,拿一条印花布面的毯子盖在身上,全身蜷起来像一个花形面包似的,一会儿工夫就睡着了。第二天早晨,他醒来很迟。太阳从窗户照进来,阳光在他眼睛上跳跃着。苍蝇夜间趴在墙壁上和天花板上睡足了觉,现在都向他飞过来。一只苍蝇落在他的嘴唇上,另一只苍蝇落在他的耳朵上,第三只苍蝇还在盘旋着,大概想落在他的某一只眼睛上。另有一只苍蝇粗心大意,竟想在他鼻孔附近歇一歇脚,结果被蒙咙中的乞乞科夫吸进了鼻孔里。乞乞科夫忽然打了一个很响的喷嚏,把那只苍蝇从鼻孔里喷出来。直到这时,他才从睡梦中醒来。他睁开眼睛朝屋里望了望,这时他发现那几幅画上画的并不全是花鸟,图画之间的墙壁上挂着一幅库图佐夫①的肖像,还有一幅油画,画的是一个老头,穿着保罗一世时代的那种镶红边饰的制服。挂钟又发出咝咝的声响,紧接着敲了十下。